“嗯。”
“那伤他之人与他有甚深仇大恨,竟将他魂魄全部击散?他现如今仅靠着体内一点元神勉力吊着一丝生机,随时可能出现不测。”
“是啊,我等亦十分心焦。璇元道长,那程若该如何炮制,方能助我这朋友还魂?”
璇元看一眼木娅“你竟不知?”
木娅摇了摇头。
璇元见她摇头,竟笑了起来“你都不知,老道又怎会知道?”
见他模样,不似说笑,木娅一时语塞,不知如何接话。
璇元又四处看看,眼光落在桌上那半只葫芦与断柄弯刀上“这两样东西,却有些意思!”
呼延烈行了过来,方才木娅与璇元的对话他已全部听到“道长,这葫芦乃是我这朋友的,弯刀却是木娅已故兄长木尔陀之遗物。”
随即转向木娅,有些尴尬“木娅,昨晚情急,我自墙上摘下此刀御敌,孰知它竟突然断了!”
璇元见到那刀,竟陷入沉思“这弯刀我并无印象,当年与我交手之时,令兄手持的乃是一柄铜锤。”
“哥哥当年出征北境,不知自何处寻来这刀,此后便一直带在身边。”木娅点了点头。
“刀是好刀!寒铁所铸,看似无锋,触碰金石,则锐利异常。”璇元取刀在身旁铁链上只轻轻一划,那链便“哗啦啦”断作两截,众人皆吓了一跳。
“只缘何刀柄如此轻巧,竟还是中空的,运刀之时岂不吃力?”璇元又看了半晌,露出古怪神色。
“那刀柄中原有一卷古简……”呼延烈看了一眼。
“你说的可是此物?”不知何时,璇元已徐徐展开那古简。那简极是古旧,遍体虫蠹,深褐颜色。
“《伐易》?什么破书,起这么个古怪名字?”只看得一眼,他竟眼中光芒闪烁,将那刀随手一扔。
呼延烈想起昨晚怪异情状,欲要阻止,已然不及。
只见璇元满脸惊愕欣喜,双眼愈睁愈大,眼中可见一道道金色字符闪过。木娅在他身侧,却发现那古简上空空如也,不竟心中诧异。
呼延烈见木娅表情奇怪,也凑过身来。
明明古简上空无一物,璇元却似乎看得极为入神。再看他时,双眼已尽变为金色,方才惊愕欣喜神色已荡然无存,脸部抽动,须发贲张。
“不好,这简有古怪!”呼延烈一抬手,欲要自他手中夺过古简。
“嘭!”一触及那简,他竟横飞了出去。
“你那道士,缘何伤害我烈儿?”兰氏一直站在一旁,见璇元将呼延烈撞飞,心中着急。
跑过去将呼延烈一把抱住,一边大喊“快些来人!”
门外呼啦啦冲入来数名兵士。
“快将那道士手中的竹简夺了下来!”兰氏往璇元一指。
那些兵士一拥而上。却皆似撞上一堵巨墙,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竟被弹出丈余距离,将屋内熬药的瓶瓶罐罐撞得稀烂,龇牙咧嘴根本爬不起来。
此时的璇元,眼中金光吞吐,竟在头顶形成一个巨大无比的金色光环。光环中如有长江大河涌动,又隐隐可闻虎啸龙吟之声。金光折射在房顶墙壁之上,只见人影幢幢、车马萧萧,四时风物、百家短长,无数流年只随那光纷至沓来又缥缈而去,叫人生出难以言表的沧桑之感。
璇元自己却已经面如金纸,嘴角歪斜,身子好似筛糠般站立不住。
又过得片刻,他终于“扑通”一声摔倒在地,双眼缓缓合上,满屋金光也渐渐黯淡,消失不见。
众人皆从那金光倒影中醒来。木娅赶紧上前,小心翼翼碰了碰他,再无反应。一搭他脉搏,并无异常,只似乎是陷入了昏睡,还发出沉沉鼾声。
“老道方才还好好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