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一、理论上的二分之一、理论上的八分之三、理论上的四分之一……
当然,基因复杂的排列组合问题,不是用简单数学题就可以代替的。
但起码从直观上来说,‘亲上加亲’这一行为,恐怕,强化的恰恰是在极端的父权中被男性刻意压制在下的女性,既母亲这一方的血统。
亦就是说,几代之后,“你家的”重孙子未必是你的重孙子,却更多地可能还是你老婆的“乖孙”耶。
想到这一点,柳奕时常会联想起一串的成语……冥冥之中,这又算不算是一种变相的嘲讽?
不过,她这个现代灵魂如此“觉得”是一回事,大靖朝这个真实、顽固而执着的古代人类社会的实际情形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她的“觉得”一点也不重要。
这个时代的人们:无论是制定法则的男人,还是默认遵从规矩的女人——他们的“觉得”,才是构造这个时代的唯一标准。
白芸里的“养蚕植桑动员大会”约摸开了有一个多时辰,散会的时候,柳奕和芳娘早用过了朝食耶。
柳全一脸严肃地走回了家,无论什么要紧的事情,把他饿个够呛,这首先便是不可原谅。
柳奕给阿爷打水洗手,芳娘急忙盛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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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全坐下了闷头啃着面饼,一边淅沥苏噜喝着略加得几粒大米熬的稀豆汤粥。
吃过一会儿,郁闷够了的柳爹才将开恁“动员大会”的情景略讲了讲。
“俺道恁乡长是亲来则,心想么,这乡官看着亦年轻。便悄悄儿问娄仲,恁是乡长也未?道说非是耶。”柳全道,“娄仲言道甚么三老未至,就来了一位叫归穑夫的官长。”
“恁是个甚模样的人?”柳奕未免好奇。
“没看清恁眉眼,穿得齐整,白皮净面的,留一部頾须,话也说得忒多,俺还听不甚懂。”
“阿爷往常不是亦见过甚么乡官则?”柳奕笑着问柳全。
“社会饮酒的时候见过一两回,便恐是恁‘三老’了。印象就百十个人挤挤挨挨,一个是不是的官来了,面前便只脚也踩不下,满眼都是脑袋,还得亏恁爹有点海拔,不然便人也看不清。到座时么,亦离得甚远,那还记得谁长甚模样。”
不说柳大了,就是柳全这当惯了“群众”的人眼里,官不官的,并没甚要紧。
他一个种地的农民,又不指望做官得个提拔,又没有渠道求点“特殊待遇”,上赶着凑近去混个脸熟,可犯得着?
“县官不如现管”,照柳全看来,放在任意朝代都是十分适用的一句话。
小农民讨生活很忙,没工夫记得恁多事耶。
“且听闻得这位归大人,今岁才选任的,专管本乡税赋两项,兼执讼狱。”
“那便满不要与他照面就对了。”柳奕在心里已经将这官儿划为‘麻烦’一等。
柳爹今天可是穿越过来头一朝参加这“白芸里村民大会”。
照他的说法,虽不至于像个老油条似的开会不专心吧,反正也和坐飞机差不了太多。
下来之后,还是娄仲将“会议精神”总结一番传达给他。
“第一个事情,还是养夏蚕,为这头一年收则‘户税’,朝廷可是很重视。州县自不必说,至于各乡,便由他满乡佐督导。”
“第二件,就是这具体怎么落实的问题了。现而今的六月已到中旬,月末前,便有差吏来此,里胥须将各户人口如实申报,核实应纳绢匹数目。”
“到七月底为限,各家各户,得自去报了桑田的数量,未够足如数的,还须自去开垦。”
“八月中时,管恁够也不够,这位大人还会亲来各里中巡视一番,届时的每家每户,务必将桑田规划