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溶月,道:“女人是用来爱的,或许,她并不希望你尊重她,因为一旦有了尊重,也就有了敬畏,如神明般得敬畏...你方才为了救她,已经向我磕过无数次头了,现在你依然会不自觉地去维护她,为她说着好话…显然,你已经爱上她了…”
秦泰,沉寂了片刻,道:“可能我真的爱上了她…她也的确陪过我很多次了,且每次都是在我最失落的时候…”
他慢慢抬头,看向弯月,接着说:“大小姐,或许你体会不到这里的寂寞。在这里的人,眼前永远是一片黄沙,夜晚也永远是最寒冷的漆夜,远离了家人,远离了吵杂,没有朋友,只有相互看不顺眼的同僚,与那无休止的内斗…”
“指挥使大人还活着的时候,我也会期待建功立业,期待和指挥使大人并肩作战、锄奸惩恶,就算要做些不够光彩的事,我也不会觉得憋屈,但…”他有些欲言又止,终是继续道,“但,现在我会觉得自己很憋屈,无比的憋屈!”
冷溶月,道:“是因为东厂?”
“对!就是那群太监!”秦泰突然激动了起来,“大小姐你永远无法体会,我们锦衣卫要听命于一群太监的感受,而,那群太监不但恶心,还根本就不是人!”
“我是男人!是锦衣卫中战功赫赫的男人!却要去卑躬屈膝地去讨好一个太监,而这个太监还只是一个传话太监。贺山、张仲、庞泽远和李忠信那四个千户,每次都会为传话太监备下重礼,且,阿谀奉承不断…我呢,也只是想要有骨气一些,活得像个男人一些,却因没有为传话太监提前备礼,反遭嫌弃…”
他睁大了眸子,也站起了身子,步步向冷溶月靠近,“大小姐,你知道那个传话太监要对我干嘛吗?他先是对我吹胡子瞪眼,然后,居然要我为他洗脚,甚至…甚至….”
他没有再说下去,因为他已无法再说下去。
一个男人,在这一生中抱头痛哭的次数并不多,但,此刻的秦泰,却在冷溶月的面前抱头痛哭了起来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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