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道运行、洞悉天意,不输缘空师太的存在。
对方亲自招揽了“钱丑”,对叶凌霄有相当深刻的了解,自然能猜到他那一剑的代价。或许不知道他是以什么身份登台,但一定猜到他已经在台上。
再加上这个熊问的身份做得这样好,“过去”完整无漏,大概率罗刹明月净也参与其中。
答案已经很明确———平等国和罗刹明月净联手了,想要借着这届由年轻人主持的黄河之会闹事。姜望虽
强,不比霸国底蕴,这确实是最好的时机。
前者是为了颠覆既有的秩序,后者无非是为超脱。
再联系到罗刹明月净和荆国人在盛国大打出手——一切不就连上了么?
问题还是出在“熊问”!平等国并不知道他具体的身份,但猜到他会登台,提前布局熊问,也许不止熊问,或许还有郑肥、李瘦、方鹤翎之类,只是最后“熊问”最适合上台。
这个名字理所当然地会引起警觉!
平等国自作聪明,用这个名字来提醒自己。又杀了熊问,栽赃齐国,搅浑这滩水,同时清除痕迹——
但这些动作绝不能阻止景国人在熊问身上查出问题来,只要查出熊问身上的疑点,就有可能猜到这个人登台的作用,从而推导出……燕春回在台上!
不,平等国不是自作聪明,他们只需要清除勾连到他们身上去的线索,压根不在乎自己是否暴露。
要么跟他们合作,主动帮他们走一步棋。要么就这样暴露,引起观河台上的动乱,被动帮他们走一步棋。
把所有的问题收回来————景国人猜到燕春回在台上,也怀疑自己就是燕春回,但是百分百确定这件事情吗?
自己的表现,究竟有没有漏洞?
是了。答案就在问题里。
最大的疑点或许出现在刚刚的那场比赛,自己的表现不及预期——姬景禄问自己为什么会输,他怀疑自己就是燕春回,从而断定自己放了水!好不容易参与了黄河之会,为争魁走到今天,却在魁名门前放水,肯定是心虚的表现。
这真是冤枉!!
辰燕寻露出气笑了的表情:“玳山王,您要不要再听听看您的问题?我倒是不想输,可是打不过怎么办?您
能帮我赢吗?”
他确实是放了水。
但确实不怕查。
要想在台上演得逼真,其实非常简单————
忘了自己曾经是绝巅,不就行了!他不是演,是在决出胜负的那个瞬间,完全忘却了绝巅的眼界,忘记了名为“燕春回”的手段……那一刻他真的打不过。
说着他怒发冲冠,俨然是真的被冤枉了,受不得这委屈:“景国就算再霸道,还能不许人打不过吗?”
“我未见萨师翰赢左光殊,许知意赢宫维章!”
“还有一个谢元初,被诸葛祚从头耍到尾————”
少年人拖着伤躯,怒气替代了中气:“玳山王如此霸蛮,怎么不问他们去?”
读过书的人,骨气甚壮:“你们要拦齐国,不许东境再魁,就让自己的人争点气,而不是把鞭子伸到他国去!宋国虽弱,诚可欺乎?”
看台上的萨师翰面无表情。
许知意掩面见惭。
谢元初……他早就离开观河台了。
不管怎么说,景国本届黄河无魁,是铁打的事实。对天下第一帝国来说,是确然的耻辱。
姬景禄不欲在这一点纠缠:“我就说辰巳午那样的端方君子,不可能有私生子。他怎么生得出你这般牙尖嘴利?”
“玳山王的意思是君子生君子,小人生小人吗?将来您的孩子若不能成为武道宗师,那就不是您的?想必中央天牢世世为囚,天都馆舍代代为官,难怪中央帝国如此繁盛!这简直永昌!”